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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來南風起,但惜夏日長

2018-06-13 點擊數:

 

  坐在教室裏的我往窗外望,風透過濃密的樹蔭拂過,心思被吹得很遠很遠。那些炎炎夏日裏在頭頂呼呼作響的風扇,小賣部的橘子汽水,期末的分層推進,男生精瘦的身體在校服裏勾勒出的線條,是無論如何也抹不去的回憶。

      想起很小很小的時候,周圍的一切模糊成了背景:

 

  《西瓜》

      小時候最期待夏夜飯後的閑談時間,抱著半個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大西瓜,用鐵勺一口一口挖著吃。邊吃邊聽舅舅們侃天說地,似懂非懂地假裝深思。深思還得注意不能太過入迷,不然回過神來哥哥們就已經把西瓜消滅得幹幹淨淨。

      吃完了西瓜把汁水倒進杯子裏,幾個孩子像分寶貝一樣一人一口,瓜皮則留下來讓外婆第二天醃了做菜吃。

     不是住在郊區,夏天的夜就非常安靜。

     蟬鳴蛙叫是故事書裏的背景,車水馬龍倒比霓虹燈的光影還要真實。

     乘涼的人們,認識的不認識的在街上坐成一排,搖著蒲扇互訴家長裏短。倒也不是希望有人傾聽,反而像借著夏夜的涼風把積蓄多日的籮筐倒在泥土裏,任月色將它化開消失不見。

      後來搬離了市區,搬離了家人聚居的土地,也就離搶著吃西瓜和聊著看月色的日子越來越遠。也不是說夜半時響的蟬鳴不夠好,隻是偶爾還會懷念那些有汽車轟鳴的日子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惠

  《綠舌頭》

 

    我一直認為,炎熱的夏,也許涼涼的冰棍,才是它真正的味道。我最愛吃的冰棍叫綠舌頭,似果凍一般滑滑的。

      一個依舊炎熱的午後,正當我有一下沒一下舔著綠舌頭的時候,我的門牙,突然就掉下來粘在了綠舌頭上,把我嚇哭了。

     大媽媽告訴我,這是我長大的印跡。我曾不理解所謂的成長,隻知道每年夏天,我最期待的就是經過大媽媽的同意吃一根綠舌頭。可長大一些,吃冰棍不用再經過她的同意了,卻沒有了那份期待,也找不到那麼好吃的綠舌頭了。

      就在昨晚的夢裏,我又一次飛了起來,腳下是大片大片的綠色冰棍店。

 

——榕

《綠豆湯》

 

     小時候我住在外婆家,每年一到夏至,就開始喝外婆做的綠豆湯。吃完晚飯,外公就會把冰箱裏的綠豆湯拿出來,和我一起端著碗看電視。

去年,外婆臥病在院,外公也腿腳不便,就讓他們從三樓搬來我們家一樓住。那年夏至,我做了人生中的第一碗綠豆湯給外公外婆。

      外婆家樓下有一棵小樹,十多年過去了,我長大了許多,那棵樹也長得更高更大。它在炎夏裏輕輕搖曳,枝葉間蟬鳴傳唱,此起彼落。

      我知道跑不回那些閃著毛茸茸陽光的夏日,坐在外公身旁聽收音機裏的戲;也知道再喝到外婆做的綠豆湯已不知何時。好希望一覺醒來,兒時的陽光透過窗戶調皮地落在我的臉上,而我的朋友我的家人都能陪在我身邊。

      成長的步子要是能停一停該有多好。

 

——坤

 

《夏風》

 

      那時候也不怎麼開空調,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把窗子全打開,還有奶奶搖的蒲扇。奶奶的房間在二樓,很大。床在最裏麵靠著牆,沙發上麵是窗戶,木質的櫥櫃上有一台電視機,記不得是不是彩色的了。我要是調皮不睡覺或者還想看電視,爺爺每次都會說“野貓要抓人啦”來嚇唬我,這時候我一定立馬貼著牆一動不動,慢慢也就睡著了。起風的時候,偶爾會帶動木窗發出輕響,不惱人,吹著有夏夜的味道。  

      窗的外麵是走廊,越過走廊就是大院空地的上方,每天吃完飯我們都會在那裏乘涼,聽收音機。這個季節的風吹刮在高空,可以看到雲堆飄移,卻不見樹葉搖動。而鳥在天上亂叫,人在地上胡說,誰也聽不懂誰。

      星星打扮好了都在下山,月亮猶猶豫豫卻不孤獨。

 

——行

“五月是鳥的月份,

是蜜蜂的月份,

是紫丁香的月份,

是惠特曼出生的月份。”

是有我們喜歡的夏夜穿堂風的月份

 

排版:牟藝琳   文字:李行、高倉惠、樊榕、王厚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