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理智”与“情感” —— 《卡门·古巴》观剧有感

2019-01-03 西外小初高双语国际课程部

上周，初中双语部8、9年级学生和高中国际课程部的学生共同观看了《卡门·古巴》音乐剧。

音乐剧《卡门·古巴》改编自经典歌剧《卡门》，它延续了《卡门》的故事，却将时代背景放在了1958年古巴革命的前夕。在这个故事里，斗牛士变成了拳击手，时代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
后来，初中双语部9（9）班的朱天晴在自己的随笔里写道：

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卡门和一个玛丽露，可能你会选择做卡门，或是玛丽露。无论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，都是你自己的选择、是你自己的人生。我爱家门那一株青梅，也爱着铺满鲜花的世界。在百年后，没有人会记起的事，回首看你曾经的梦想是否还是那个模样。不后悔每一次抉择，就是最好的结局。

我没想过学生看完这部音乐剧之后的感想如此深刻大胆。对于剧本身，对于爱情，对于选择，乃至对于人生，朱天晴的思考不可谓不成熟，不可谓不细腻。严格来说，这是她第二次看这部剧。因为早在观剧之前，语文梁慧萍老师就已经科普过这部世界经典剧目以及它的原版小说，那节课，学生们都沉浸在热烈的讨论之中。带着满满的干货再去看这部剧，他们就不会因为不理解而将其拒之门外了。

我们接着读朱天晴的作品：

说到古巴，你会想到什么？异地风情的西域，或是让人沉迷其中的美丽。

十二月十八日的晚上，我邂逅了一位风情万种的吉普赛女郎。她来自魅力无限的古巴，释放着火一样的热情和活力，没有人可以不被她吸引，她就是卡门。

卡门遇见了一位士兵何塞，从此坠入爱河。何塞追求卡门时杀了同样对卡门有企图的长官，抛下了自己的未婚妻玛丽露，与卡门一起逃去了哈瓦那。但卡门认为何塞束缚住了她，不能给她充分的自由和浪漫，于是直接拒绝了何塞，沉迷于首都的夜生活，和一位拳击手展开了一场爱情。最终妒火中烧的何塞刺死了卡门，自己也受到了死亡的惩罚。

这部音乐剧毋庸置疑是一部好作品。它不仅有着华丽动感的曼波舞、恰恰舞，还有绕梁三日不绝耳的绝美歌声，奔放的卡门、温柔的玛丽露，都在歌声里有所体现。而让我认为这是一部好剧的，并不只是因为这些，而是它引发了我的很多思考。

剧中有一个人说：“没见过卡门的，都不算见识过女人。”卡门像是一抹最夺目的玫瑰花，虽然带着危险的刺，却让人无限向往。她是一道阳光，明媚灿烂但是灼人。都说善恶不会同时存在，但卡门就是绝对的善与恶相结合的女人，红玫瑰和白玫瑰纠缠在一起造就了她。女人有时该当如卡门。她从不会违背自己的内心，自由的生活方式是她想要的。当卡门爱上何塞的时候，她把所有的爱情都交给了何塞，轰轰烈烈的告诉所有人：“卡门恋爱了。”当她不再爱何塞的时候，果断放弃这段感情，去表达：“我不再爱你了，请你离开我。”然后接着投身到下一段沸腾的爱情。哪怕在最后，何塞用刀架在她骄傲的颈脖上，她也要喊出她一生的信念：“卡门从不会属于任何人。”

我喜欢这个卡门的世界。每一寸洒下的月光都是思念织成的，清晰却又无法触摸；每一道灿烂的阳光都是爱情创造的，温暖灼人也不可缺少。热情和自由是这个世界的主色调，每个角落都洒落着情仇的交错。

同时，这个世界也是透露着不美好的。她对我们的爱情观造成了巨大的冲击。玛丽露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女子的化身，她单纯善良，一心一意的对何塞好，为她奉献出了所有。卡门是叛逆的符号，即使她也可以说是单纯的，单纯的追求爱情。她让我们陷入纠结和矛盾。玛丽露是一个符合这个社会所有期待的女人，可是却失去了很多很多；卡门是一个完全不符合大部分人眼光的“好女人”，她却活出了犹如夏花般绚烂的生命。

朱天晴从戏剧人文思想的角度分析了自己对这部剧的想法，而另一位学生9（12）班的李成蹊却另辟蹊径，他是带着批判的眼观去观看的。就像很多时候我们看某一戏剧一样，当大部分人都将目光放在思想内容时，只有极少数专业人士会去关注剧本本身，关注某些角色存在的必要性。在这部剧里，朱同学投入了大量的个人情感，而李同学却更为理智地去分析作品。（值得一提的是，李曾经是学校的辩论队的队员）

他们俩特别像语文课上很典型的两种矛盾的教学意见：作品到底应该强调人文性还是艺术性？

中尉这一角色深深吸引了李成蹊的关注。

看戏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思考《卡门》中的中尉角色到底可不可以删除？我发现，并不能。于是我又习惯性地问自己了：那中尉到底有什么用？为了剧情的发展？为了搞笑？为了衬托男女主角的性格？还是为了政治正确？

提出了这一系列问题后，我又认真观剧，发现中尉这个角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奥而难以接近。他心直口快，想到什么说什么，可以说是个亦正亦邪的角色。虽然他言行简单粗暴，不太文明，但是他说出的内容却都是事实：剧中有一段中尉评说卡门和何塞的话，这有可能是广大观众的心声，也可能是作者借中尉之口表达自己的观点：卡门勾引一个未婚夫，而何塞抛弃自己的未婚妻玛丽露（Marilu）与卡门交往。这种行为即使是在当今社会也是为人所不齿的，是不守道德的，更别说是以前那个相对现今而言更为保守的社会，甚至可能被看作是一种“暴行”，“恶行”。

中尉这一人物形象，有助于让这个戏剧变得更真实，也推动了整个戏剧情节的发展。对于抛弃未婚妻的人和勾引他人的人，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看法。戏剧也一样，也更应该突显出不同人的不同看法。中尉同时衬托出卡门与何塞的感情，先前他们爱得轰轰烈烈，互帮互助，也可以与卡门移情别恋和何塞妒火中烧形成鲜明的对比，不仅给了何塞一个理由去捅死卡门，不仅促进了真实性，也使人与人之间的冲突更为明显。

其实观看各类戏剧一直是西外的传统，同时配合着校本戏剧课程，成了学生不可缺少的选修课。双语部的老师在创新教学方式的过程中也意识到了戏剧的教育意义——不仅仅是戏剧本身的内容具有教育意义，引导孩子的价值观，也是戏剧方法和戏剧元素在教学中的运用，让学习对象在戏剧实践中达到学习目标和目的。

也许学生通过这种方式参与课堂，会更能从相互交流中发现可能性、创造新的意义。

只是观看一场戏剧，在双语部却变成了一个完整的课堂，观剧前的了解、观剧时的体验，观剧后的思考，这一次的《卡门》之旅，他们应该又汲取了很多营养。

正如我们所期盼的一样，每一次的出走，都有不一样的收获。